纤细的指尖上下摩挲蹭着他的脸颊，痒痒的。

她的吻很生涩，一点儿章法也没有，却轻易撬开了他的齿缝。

“戚儿。”从喉咙间模糊地挤出两个字，他扶住她的肩膀，战场杀敌弄剑的一双手在此时竟然有些僵硬。

“怎么，今天我的这张脸不够美么？”

纤细的手指抚上脸颊，打着转儿，一圈圈向下滑着，抵达锁骨，然后，停在胸前小衣绣着的山茶花样上。

她的一双眼瞳深邃如水，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青丝披落在锁骨上，颈间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粉色，有一种少女的羞赧。

喉结上下动了动，孔澄的声音有些喑哑：“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白戚戚犹疑了一下，可也只有这一下，她很快就就说服了自己。

既然做了，就不能停下来。

她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灿烂一笑，双手笨拙去解他腰间的衣封，不知是太过紧张还是她太没有经验，弄了半天也没扯下半分。

孔澄眼中压抑的情绪终于变成璀璨星河，他再也忍不住，一把将白戚戚抵在雕花镂空床栏上。

“来，我教你。”

他握着她的手，划过他胸膛，又到肚脐，然后，一步步教着她解开了外袍。

她一寸寸解着他的衣衫，身体却颤如抖筛，两颊鲜红地似要滴出了血。

“怎么，你怕了？还是，你害羞？”

他低低地笑着，修长的指腹在山茶花蕊处点了点。

“嗯…….”她低吟出声，身子摇摇欲坠。

他翻了个身，覆上她的身体，白戚戚紧闭着眼睛，指甲快要将掌心的肉剜出血珠。

“臣妾不怕。”

“好。”

孔澄的吻温柔地落了下来，熟悉的龙涎香在她鼻尖萦绕，她的身体竟渐渐不再抗拒。

一双小腿如水蛇般缠住了他，手臂勾上了他的后颈。

随着一声嘤咛——

纱幔落下，一室旖旎。

就这样，孔澄错过了早朝的时辰。皇上派人过来寻他的时候，被侍卫以太子妃也在屋内为由拦在门外。

于是只不过半日，皇宫内都在传，太子殿下为了女子弃万千灾民于不顾。

皇帝大发雷霆，听说召见太子的时候把一桌奏折都砸了，赈灾的机会也自然落在孔却手中。

白戚戚以为自己应该是很高兴的，可不知怎么的心中好像也没有多欢喜。

刚挨完骂出来的孔澄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悦，刚才当着皇帝的面，他还顺走了御书房案架上新进贡来的上品徽墨。

“拿回去给戚儿，她肯定用得着。”

低声自语了一句，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太子殿下”身旁的侍卫似乎想说些什么，犹豫了一下把话又咽了回去。

“怎么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漫不经心地看他一眼，孔澄继续细细端详着手中的那方好墨。

“昨天傍晚太子妃特别问了属下太子您的去向，当时太子妃看起来心事重重的，今早她又突然”再往下他就不敢说了。

“今早？”冷冷地瞥了侍卫一眼，孔澄的声音又低又沉，听不出是什么情绪，却让他觉得不寒而栗。

“你知道的还挺多啊。”

“属下属下也只是猜测。”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层薄汗，他发现只要事关太子妃，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主子总会变得阴晴不定。

“以后少做这种无谓的猜测。”

他的目光落在远处，微蹙的眉头间皆是冷峻之色。

“你刚才说的话，我今后不想再从第二个人那里听到，管住你的嘴，明白么？”

“殿下！”侍卫拜倒。

“就算您要治罪我也不得不说，若以后再发生几次今日的事，惹得皇上真的生气，您的东宫之位都可能会被他人夺去，太子妃究竟是什么人属下不了解，可希望您能听我一言有所提防。”

“没有人能夺走孤的位置。”

孔澄肌肤生的雪白，与眉目清肃的孔却不同，他的一双眼瞳朗若星辰，轮廓俊美，一向更多些少年之气。可此刻，说着这话的他竟让人觉得孑然独立间有一种义薄云天的孤傲，那是帝王才有的孤傲。^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