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你说我是不是和你们的皇帝有仇?”木离拿着扫把一边扫地,一边问在擦桌子的雪梨,她觉得他和这个皇帝真的一定上辈子有仇,要不为嘛,什么麻烦都是因为他才惹出来的。
“我看不一定喔…”雪梨认真的擦着桌子上的灰尘,笑着和木离调谑道:“我听人家说啊,上辈子是夫妻这辈子才有缘做冤家,说不定,木离小姐上辈子和皇上就是一对欢喜冤家呢。”
自从昨晚木离将事情的始末讲给雪梨听后,雪梨并在无人时改口称木离为‘木离小姐’,虽然木离抗议过直接叫名字就行,但似乎没什么效果。
此时只见雪梨手拿着抹布‘咯咯’的大笑了起来,白皙的脸上还有打扫时不小心留下的灰尘,身上的浅绿色轻纱长裙,也被污水溅了一身,她却完全一点儿不在意,身上更没有一点以前末央宫大宫女的架势,而皇后似乎更不象皇后。
木离身上已换上了一件月白色的锦炮,其实她并不想在打扫时穿白色,只是没办法,这冷宫除了这几件粗糙的衣物外,在无其他,邪邪一笑,木离拿着手上的扫把,做势就朝着雪梨打过去。
雪梨那里给她机会,她将手上的抹布朝木离一仍,机灵的一个闪身,人并已跑出冷宫大门,木离不甘心的紧随其上,手上的扫把次时却成了她追打雪梨的武器,双双高高的举着扫把朝着雪梨那方追去,木离粉嫩的红唇儿开心的咧起:“小雪,谁让你乱说来着,等着接招吧。”
雪梨朝着木离扮了一个鬼脸儿:“我那有乱说啊?在说上辈子的事儿谁知道呢,说不定真被我说中,你和皇上上辈子就是夫妻呢!”
上辈子?和那暴君是夫妻?木离怔了一下,二十一世纪算不算上辈子呢?
眉毛一挑,木离自信满满的开口:“我才不会和那暴君做夫妻呢!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或者是下下辈子,永远都不可能!”
她和那暴君做夫妻?摇摇头,木离想想就觉得恐怖,让她和少年时的他做夫妻还可以,要是现在高高在上这个,那还不如让她天天对着冰块石雕好些。
“不可能吗?朕,也觉得不可能呢!”冰冷隐含爆怒的声音,遽然在木离脑后响起,来者似乎带着无穷无尽的冰冷与怒气,冰的让在场的气氛,都不自觉的降低了几分,木离的心不自觉的颤了下,手中的扫把随之而丢到地上。
雪梨的笑容僵在脸上,惊愕的双眼望着呆呆的站在原地的木离,心中不自觉的泛起担忧,随后却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对着来人请安,这个人似乎有种魔力,让人对着他不自觉的就会臣服。
“皇上驾…到。”随后而来的高公公,人未到,声先到,待他看清冷宫这冰冷对决的一幕时,却自动的禁了声。
这就是高明海高公公,人家从老皇帝身边跟了近二十年,这么朝也得学聪明了不是?!!
羽潇然一身尊贵无比的明黄色龙炮加身,他宽厚的手掌反放在背后,锐利的双眼冰冷的直视着木离僵硬的后背,似乎要把木离冻僵了才罢休。
此时木离就站在羽潇然身前,只要她回头的这个弯转大点,就有可能与他来个亲密接触,但她却直直的站在原地,就连身体也有几分不能自制的僵硬。
她不知道羽潇然这个皇帝会这么快就过来,也不知道他过冷宫来能干什么,她更知道,只要自己一回头就能看到皇帝那冰冷无情的面容,但她却犹豫了,似乎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去面对这个本心慈仁厚的少年帝王。
如果昨天没有从颜父的口中听到哪个鲜为人知的过去,她可能会一如既往的用着冰冷的面具去面对他,但此时,木离却真的犹豫了。
看着跪在地上雪梨担忧的眼神,与冷宫这残破不堪的地方,木离在心中由衷的叹了一口气,她不想连累谁,更不想让谁为了她对君王的不敬而受到处罚,所以她决定使用怀柔政策!
唇边挂上三分恭敬,五分得体,与二分不为人知的笑,木离优雅的转身,恭敬的朝着对面的少年天子迎迎下拜:“臣妾叩见皇上,不知皇上光临大驾,多有得罪之处,还望皇上海涵。”
这番话说的大方得体,优雅卑微,她已臣妾自居,自然是他众多老婆其中的一个,他是她这具身体的夫,亦是理所当然的承受,只是看到她这样温顺疏离与前日那冰冷截然不同的态度,他却愣愣的站在原地失了神,就连原本紧抿的双唇也有些微的抖动。
但也只是一瞬间,原本那菱角分明的唇,却抿的更紧,目光也似乎更冻人。
而故做恭敬跪在地上的木离,她却似乎忘了一个问题,她刚还大声嚷嚷着不可能和他是夫妻,这会儿却已臣妾自居,这不自打嘴巴么?!!
这个女人刚还说不可能与他是夫妻,这会却以臣妾自居,呵…这个女人在打什么主意?难道冷宫这俩日的苦日子,使她性格大变了么?还是…
抿的死紧的薄唇轻轻勾起,扯出一抹讥诮,望着跪在地上那瘦小的身影的目光,却多了几分探究与自得。
木离带着些苍白的小脸上,依然是三分浅笑,没有丝毫的不耐与不尊不敬,更多的则是淡淡的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疏里。
在高公公的眼里,她似乎真的一夜之间从哪个冰冷高傲不可一世的西宫皇后变成了现在温良舒得的女子,但却始终还是有些不对,似乎刚进宫那会儿西宫娘娘才真正的是个温柔柔弱的女子。
许久许久不曾有人说话,除了耳边那呼啸而过的冷风,周围似乎静的连跟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声音。
“起来。”不清不淡的声音,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传来。^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