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梦。
梦到我在苏美和白潇的早餐里下了毒,我毒死了他们这对奸夫淫妇!
等我从梦里惊醒后,我浑身冷汗。
这梦这么真切,真切到我推开房间的门,看到苏美和白潇同梦里一样地坐着,吃着梦里出现的早餐时,梦境和现实重叠让我兴奋不已。
我失控地冲他们尖叫:“毒死你们——毒死你们——”
苏美和白潇抬头,先是一愣,随后厌恶地看着我。
苏美看向白潇:“白潇,你说这裴安是不是看我们做了,打击过头,疯了?”
她的话刺激到了我,我像触电一般立刻跑回房间,拼命地拍自己的脸,我的确是有些精神错乱了。
我怎么能那样宣之于口?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我意识到这样的冲动会给我带来灾难。
早饭过后,苏美闯进我的房间告诉我她和白潇已经培育出良好的受精卵,我的代孕日程很快就要开始。
而她和白潇的婚礼也到了日子。
萧医生不再来,盯着我吃药的人换成了苏美。
可能是我的精神防线真的被他们摧毁了,接下来的几天我做梦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开始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我会突然把苏美喝着的茶杯扔到地上,因为我看到里边有虫子;我会突然抱住白潇让他不要走,因为我看到他的前边是熊熊的火焰……
这天,苏美穿着定制的婚纱在更衣间转圈向我炫耀:“这件是意大利设计师空运过来的‘幸福天使’,白潇亲自为我选的,怎么样?我穿上是不是比你更有新娘范儿?”
我靠着门边目光呆滞。
“明天就是我和白潇的婚礼,可惜没邀请你。啧啧,裴安,你是看不到我最幸福的模样了。”
苏美的声音像一条淫舞的蛇缠绕着我,动弹不得,她把裙摆塞到我手里:“来,裴安,伺候我出去。”
站在二楼楼梯口,苏美唤楼下已经穿好礼服的白潇:“亲爱的——”
白潇扭头。
我忽然看到一个身影从楼梯上翻滚了下去!
我定睛一看,是苏美!
白潇完全没想到会出这样的情况,大惊失色地跑过去抱起苏美:“苏美!苏美你醒醒!”
我终于等到这一刻,拍手称快:“好,死的好!死的好啊!苏美你这个毒妇!这就是你的报应!你不得好死!”
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当我擦掉眼泪瞪大眼睛,愣住了——
苏美还好好地站在我旁边,站在一楼大厅的白潇用一种近乎冷漠的眼神望着我。
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到底是怎么了?!
苏美恶毒地冷笑:“亲爱的,看来裴安是真的疯了,她需要进精神病医院好好治疗才行啊。”
我恍然大悟,我忽然想起来这些天都是苏美监督我吃药的,是她!是她给我下的药!
所以我才会这么精神失常!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害我至此?!我从幻境中清醒过来,疯了一样地冲向她,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要和她一起摔下台阶同归于尽!
苏美拽紧一旁的栏杆,拼命地喊白潇:“白潇救我……”
“苏美,你去死,你去死!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我哭喊着被白潇拉开。
我好像又看到了萧医生,我好像被拖进房间,重新摁在床上,就像那天被强行拿掉孩子一样……
我拼命地喊着我没疯,我没有精神病,可我的呼喊被完全忽视。
他们都觉得我疯了!
苏美和白潇举行婚礼的前夕,我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我被关在一间和监狱行房差不多的房间里,白色的墙,白色的床,银色的铁门。
我挣扎着从床上爬下来,隔着一小块铁窗看到走道上巡逻的安保:“大哥,我没疯,我不是精神病人,你放我出去,求你放我出去!”
“被带进来的人都说自己没疯。”安保冷笑地望着我,用铁棍敲了敲门:“你给我老实点。”
我听到两旁真正的精神病人发出的声音,我的每个毛细孔都在颤栗。
我不能被这么关到老死,如果是这样,我宁愿选择自尽!
我后退,往门上用力撞去。
在我昏过去的前一秒听到有人高喊:“裴安自杀了——”
……
白氏集团总裁白潇的婚礼,盛大到足以惊动本市的每个人。
白潇右手插口袋,左手玩着打火机站在走道里抽了一根烟,他平时不抽烟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心绪难安地想抽一根。
这时,他接到了助理的电话:“白总,裴小姐她,她在精神病院病房撞墙自杀了。”
“你说什么?”白潇一惊。
这时突然一只手抽走了他耳边的手机,白潇扭头,是苏美。
白潇回神:“你,怎么来了。”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今天可是我们大婚的好日子。”苏美噘嘴,有些不高兴。
白潇垂眸,“没事,没什么。”
裴安是他恨不得加木为棺的人,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在意的。
想到这里,白潇搂过苏美由衷地说道:“放心,以后我会让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苏美激动地点点头。
婚礼开始,白潇和苏美面对众多宾客,主持人正要致词,突然背后的荧幕发出刺耳的撞车声。
苏美注意到,宾客脸上开始出现惊恐的表情。
她缓缓转头。^_^